序:某日,山野的风故乡,写了一首卜算子 早春童趣。楚见到后,一时兴起,就其词联想小小故事,以赠山野兄。 可有趣儿的是,山野兄见后蛮是开心,很感动感性的说我误打中他的青春,原来我随手一笔,却吻合了他的青春故事。
【山野的风故乡: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夜】
【那一天】
齐鲁的春天,来得较南方晚。 春风夹着轻寒,草香,如一首轻曲在周遭吟唱,令人心情美好。一缕阳光洒在肩上,有些温暖,有些懒洋洋。 孩子们是不喜欢呆在屋里,他们成群结队的出来释放朝气,活力,无邪,无忧无虑。红通通的小脸灿若阳光,朗朗无邪的笑声,能带动路过行人相视而笑。 他不禁意的路过,被孩子的天真吸引。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片断,他看在眼里却在脑子里拚接,一点深藏在内心的记忆开始复苏,渐而清晰如昨。然来不是忘记,而是长年累月的生活琐事强行锁住了记记的大门。必竟岁月的河流冲涮得太快,太过匆忙,太过用力。让人抽不出时间去回忆。
【那一月】 那个年代,没有电视,更别提多啦A梦,变型金刚;那个年代没有玩具,更别提摇控飞机,旋转木马。有的只是大人帮做的风筝,铁环,陀螺,竹蜻蜓,弹弓等等乡土小玩意儿。屋前屋后的空地,是他少年时候的游乐场。 那一月,也如今天这样,蓝蓝的天空,掠过轻寒的春风。他与伙伴们,戏耍,追逐,突然一个扎着丫丫辨的小姑娘,摔倒在他前面,哇的就放声哭了起来,他赶紧跑上去,拉起了小姑娘,用自己结着鼻泣壳的衣袖帮她擦干眼泪,哄着她开心,当她呲着那掉了几个牙的嘴,还哭又笑时,把他给逗乐了,大笑了起来。他拉着她肉坨坨的小手,一起追赶着小伙伴。从此他与小姑娘成了好朋友。 他上学的时候都会绕着道经过丫丫家的门口,在一个土垛的小围坛边坐着等丫丫,围坛里种着一棵栀子花,葱绿的成长。 月复一月,年复一年,渐渐的那个围坛有块屁股大的地儿,凹了下去。
【那一年】 山哥哥,你报了什么学校? 丫丫,你想去哪个学校,我就报考哪个学校。 山哥哥,你比我成绩好,你还是报你理想的学校。 丫丫,我要跟你在一起。 山野,你不要跟丫丫走得太近,你年纪还小,心思要放在学习上,父母在农村呆了一辈子,一生靠天吃饭,面朝黄土背朝天,我们不想你一生也这样子活。他父母亲,苦口婆心的说。 丫丫,女孩子家要自重,你现在还小,你现在的重要的事儿就是好好学习,跳出农门。她的父母亲同样婆心苦口的说。 山野的风故乡与丫丫,听着父母的话,低垂着小脑瓜子,一个劲的点头。在家与学校来回的途中,依然手拉着手,快乐着他们的快乐。虽然这个时候的他们,不懂得什么叫幸福,但他们脸上洋溢的阳光就是在告诉世人,这就是幸福。 丫丫落榜。山哥哥圆了父母亲一生的梦想。在八月底的一天,山哥哥坐在那个凹进去的土围坛上整整等了丫丫一天,丫丫都没有出来见他。至到夕阳西下的时候,丫丫的小妹送来一封丫丫的亲笔书信。山哥哥展开信笺,读着读着,眼眶潮湿了起来。攥着信笺的手,崩着青筋,无助的颤抖。 第二天,他把这份初恋还有丫丫写的那封信一起装进了行囊,去了远方。在家乡那个小车站的某个角落里,丫丫泣不成声。
【那一夜】 春天还没有来,梅花次第而开,漫天雪花轻盈飞舞。整个小山村银装素裹,洁净无比。 丫丫明天要出嫁。母亲对刚回家刚放下行囊的山哥哥说。 他拉包包拉链的手,禁自停了下来,刚刚见到父母喜悦的笑容,也一并停顿。猛的一扔包,不顾父母的挡阻,飞奔去丫丫家。 父亲磕着烟管叱着母亲:就你话多! 栀子花的树叶上,覆盖着层层白雪,一阵风来,一团雪沫儿,随风而落,散在地上静静的堆积。 山哥被丫丫的家人挡在了门外。善良纯朴的农家老人说:孩子,你们不合适,你以后是吃铁饭碗的人,我家丫丫没有那个福气,配不上你,阿叔求你别闹了,我们农村人思想守旧,你在这里折腾,传出去,对你对丫丫都不好。 无论山哥哥怎么叫喊,丫丫就是没有出来。他退出门外,不由自主的走到那个土围坛边,坐了下来。围坛的外围加了一层红砖,其余的都没有改变。这么多年,他坐在这围坑上等丫丫不知道有多少次,数也数不清。他想丫丫心里是有他的,她父亲做红砖围坛的时候完全可以撤了里面的土围,可而今这土围依然保存着。 夜色掩盖了夕阳最后一抹残红,丫丫家的灯亮了起来。山哥依然坐在那个土坑上,痴痴的等。他知道事到如今,已是无法挽回,明天丫丫就是别人的新娘,他只想见见她,给他一个结束的理由,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会说什么,但山哥就是想听丫丫亲口当面对他说,他现在已不在乎她再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。他痛得已麻木。 吱呀一声,丫丫家院墙的门打开了,丫丫走了出来,清丽的模样叫他心欢喜又心疼。丫丫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织围巾,温柔的围在山哥哥的脖子上。四目相对,万种柔情漫于一瞬间。他拉起丫丫的手,一口气跑到村外晒场上的稻草垛后,吻如雨点般落下,从额头漫到鼻尖,滑过胜雪的肌肤,吮吸着粉红薄暖的嘴唇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两人都明白,这一回,将是永恒,这一刻,将不再有,这一夜,将是终点。 这个美丽聪慧,洁比梅花的女孩,明天将做他人妇。这个才华冠盖的少年郎以后携手一生的女子也不是她丫丫。泪,流了,吻干,吻干,又流。夜,渐来渐深,渐深渐寒,即便两个人搂得再紧,再热情如火,都敌不能过这人间腊月天的深寒。
【那一天,那一月,那一年,那一夜】 时光在流逝,转眼人到中年,看到眼前欢天喜地,天真无邪的孩子们,想着自己曾如他们一样,一样的少年不知愁滋味,一样的纯真烂漫。 相识的那段缘是起于像今年春天一样的那年春天。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眼前回放。忆却故人心,故人心在何方?其实自己的心而今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,那么她丫丫,想必也如山哥哥一个样。 过去的美好时光就安静的存在一个叫记忆的空间里,在某年某天某个不经意的时候,悄然的走近,打开,回想,一抹微笑,自心底而升,荡漾在脸上。 此时此刻,山野的风故乡,转身回到家中,提笔悠然写下一首卜算子:
卜算子 *早春童趣*(作者:山野的风故乡) 枕欹数风铃,复瞅春窗晓。相伴寻梅去雪崖,呵气搓颊笑。 嬉笑雀丢食,辫甩凌冰绕。俏影梅腮双映红,小唱吟溪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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